“这中间难道还有什么不对吗?可是前几天和银子一起到的那封信上,不是说得明明白白么?更何况为勋贵们说话的,又不是只有自己一个……”
没等殷尚峰想明白,这中间究竟哪里出了问题?朝堂上立刻就热闹起来了。
只是这一次,众多同僚却不再攻讦张云,反而是将矛头指向了自己……
“殷大人这话说的好哇,那么下官要请问你,魏国公府的下人为何要进你的府邸?这也就算了,更过分的是还大包小包的提!”
“刘大人此言差矣,这眼看就快要过年了,魏国公为了结交京官,尤其是殷大人这样手握重权的京官,给殷大人提前拜年,又算得了什么呢!”
“哈哈哈……”
对于这些攻讦殷尚锋根本无力还击,狡辩下去,更会越陷越深。万一皇帝下令严查,某些事情根本就经不住厂卫折腾。
因而,此刻也只能用求救的目光看上了顶头上司吏部左待郎曾成良。然而殷尚锋很快就失望了,站在前头的曾成良压根就没回头。
“圣上,臣对大明忠心耿耿,这些人的言论没有一句话是真,全都是在颠倒是非黑白,万望圣上能为臣做主……”孤立无援之下,殷尚锋选择了跪下死命磕头辩白,没一会,额头就磕出了鲜血。其状甚惨!
见此,万历不由暗自摇头,哪怕就是作为皇帝的自己也懂得,有些犯众怒的话不能说,比如那些冰敬、炭敬等等每个掌有实权的京官都必然会有的收入,那就是绝对不能提的事,哪怕是身为皇帝的自己,也不能拿到表面上来说,偏偏下面这蠢货却什么话都说……
“够了,殷爱卿你起来吧。在这大朝会上,每个人都有说话的权利,但是请你记住了,不要胡乱攀咬,尤其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毕竟你不是御史,拥有着风闻奏事,哪怕最后就算是错了亦不受惩罚的权利。”
万历此言,不仅让朝堂恢复了寂静,也总算是让殷尚锋得以全身而退,当然额头上的血迹就算是个教训了!
而有了这个例子,先前还有心为勋贵们说话的官员,也全都警惕起来,不敢再胡乱开口。
毕竟那群勋贵仗着身份所给的东西,也并不是很多。稍微为他们张口说上两句话,也就算是对得起他们了。
但是看现在这情况,要是接着勋贵们辩白下去,那就不是三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甚至到最后,说不定还会惹火上身。
与这伙收了勋贵们银子的官员不同的是,站在张云一边的朝臣,所收到的可不仅仅只是银两珠宝等浮财……
“启禀圣上,臣认为刚才首辅申大人就说的很好,发生在应天府的这件事情,性质很恶劣,必须要一查到底。”
“但是在此之前,却不能够把同样拥有着嫌疑的勋贵,给排除在调查的范围之外。当然与此同时将那张云控制在手,防止某些人出手加害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礼部仪制清吏司郎中向隆盛硬着头皮说完之后,紧张的看向了万历,直到见万历脸无表情既不表示支持也不反对的态度之后,方才大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又看向周围的同僚,直到见自己话音刚落之后,立马又有几人跳了出来,不着痕迹的给张云说话之际,向隆盛才算是真正的放下心来。想着这下子无论如何也不会落到殷尚锋的下场了!
只是念头转到这,向隆盛心中有冒出个念头来,那张云究竟在这朝中收买了多少人?
“看来下朝之后,必须要和几名同盟好好合计合计……”想到这向隆盛下意识的瞄向了几名同盟,结果却见他们也正望着自己,这下子向隆盛顿时犯起了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