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叫来个宫女,门口的人应该不会起疑心。
奢侈华贵的房间却是禁锢人自由的地方,这与黑暗的地狱有什么区别,不对,这比黑暗的地狱还要可怕,它腐蚀的是人的心灵,消磨人的意志。
在这不见天日的房间里待着,简直是度日如年,如果可以,她多希望将这房子彻底锁住,让即墨沧月也进不来。
不过,那是不可能的……
“七七。”
安颜七躺在床上假寐,一双长臂从身后揽了过来,床榻由于多了一个人的重量而陷下去些许,后背传来的热度灼烧着安颜七,让她感觉心情迅速烦躁起来。
“还是不愿意理朕吗?朕知道你没有睡着。”一只手钳上安颜七的肩头,即墨沧月有些强硬的将她背对着的身子扳过去,让她看向他。
安颜七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屋内烛火很亮,可以看到他脸上所有的表情,眼前蓦地模糊了起来,安颜七心中一阵难受,泪水不知不觉滑过脸庞。
“怎么了?”英俊的脸染上担忧,即墨沧月的眸子里透露出的是真实的怜惜,他握住安颜七的手,放在胸口,他皱着眉头半撑起身子,乌黑的发丝倾泻而下,披散在床榻上。
“沧月哥哥……”安颜七的叫声因为哽咽显得微弱,欲抽回手却被他死死握住不放,她认真却脆弱的看着他“你还是以前那个疼我保护我的沧月哥哥吗?”
“当然是!”他拥住安颜七的身子,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眸子里尽是惊喜,语气坚定没有半分犹豫,如宣誓一般。
“可是你变了……”安颜七并没有推开他,泪水滴落到他的脖颈里。
“没有!”即墨沧月捧起安颜七的脸颊,怜爱般拭去她脸上的泪水“朕没有变,朕还是那么爱你,一直都是!”
安颜七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摇摇头,泪水流的更凶。
“你不相信朕吗?”即墨沧月有些慌乱了“是不是朕最近对你太凶了?对不起七七……朕不是故意的,朕会那样是因为太爱你了,朕答应你以后都不强迫你了好吗?”
安颜七看出他是真的有些无措,让她觉得他与那个对她霸道狠厉的人毫无关系,所谓的人格分裂者就是这样吗?
“我不相信你。”安颜七翻身朝着墙壁睡下,不再看他。
“为什么?”即墨沧月抓住安颜七肩头的手有些颤抖,却又不敢用力,只是欠着身子凑近她“朕会疼惜你,不会强迫你,等你爱上朕!”
他说得真挚,安颜七侧过脸看着他“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他脱口而出,温柔的握着她的手“所以七七不要哭了好吗?朕会心疼。”
安颜七微扯唇角,点点头。
见到她笑了,即墨沧月也如孩子般笑起,将安颜七小心的揽住,安心的躺下。
安颜七背对着即墨沧月脸上泛出苦涩,她的哭泣和话语全是假的,眼泪却是真的,为了保住肚子里的孩子,更好的救出轩月宸,她必须要让即墨沧月觉得自己已经慢慢顺从他了,以前她可以反抗他,受多少苦都不怕,可是现在她有孩子了,既不能让即墨沧月知道,也不能跟他硬来,否则孩子很危险。
幸而是即墨沧月没有再乱来,否则她指不定会抽出怀里的匕首,大不了同归于尽。
“七七现在还是在房间里休息两天吧,朕过些天有时间了就陪你出去走走。”
这是第二天即墨沧月离去早朝时对安颜七说的话,看起来他的心情不错,高贵无与伦比的消失在房门外。
冰冷的房门再次被关上,安颜七不禁冷笑,什么在房间里休息两天,说白了还是不信她,不过话说回来,像即墨沧月这种精明阴险,心机深重的人,如果就这样信了她说不定才有鬼。
她心里担心小琪那丫头,不知道能不能将那个叫小桃的宫女找来。
将早已写好的小信条轻轻绑在信鸽的小腿上,安颜七摸了摸小信鸽的脑袋,轻轻呢喃着“偷偷养你这么久,你也该帮我做点事了吧。”
小信鸽微微扇了扇它白色的翅膀,全身的羽毛变得蓬松,它张了张鲜红的小喙,喉间发出咕噜噜的声音,似乎是在回答她,黑亮的眼珠滴溜溜的转动着。
来到房间后方的窗户边,这窗户很小,所以外面没有人把守,安颜七不再犹豫,双手一抛,小信鸽呼啦啦的飞入了高空,剑尖消失。
她知道皇宫戒备森严,是不允许一只苍蝇飞入飞出的,但是在这皇宫内,总可以吧。
沧睿,希望你可以帮我。
安颜七心中终于呼了一口气,一切准备就绪,就等他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