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不是皇上的嫔妃,凭什么资格坐在皇上左右?”谢宁宇将目光转到齐海身上,继续道:“皇上左右只能是皇后或者皇上最宠爱之嫔妃能坐,莫不是公公您上了点年纪,记差了这后宫座次安排?”
谢宁宇这话是在提醒齐海,皇上没有皇后,而谢淑妃是后宫中皇上最为宠爱的嫔妃,此处应该是谢淑妃的位置。
“谢将军,并非是咱家记错了,这是皇上的安排。”齐海道。
“皇上政务繁忙,难免会有纰漏之处,你身为内廷总管,难道连嫡庶尊卑都分不清楚吗?皇上后宫没有皇后,淑妃娘娘为后宫位份最高,也是皇上最为宠爱的嫔妃,难道要坐在这个女人之下吗?”说到后面两句话,谢宁宇的声音中夹杂了怒气,指着云洛情,双目圆睁道。
“谢将军误会了,并非咱家不分嫡庶尊卑,实则是皇上如此安排,咱家如何敢多言呢?”
“屁话!”谢宁宇继续指着云洛情:“这样的女人也想坐在淑妃娘娘上头,难道这皇宫之中,何时竟然没有了规矩!”
“谢将军……”
“齐海公公!”齐海还想解释一二,刚开口就被云洛情叫住,她站在座位旁边,直视谢宁宇:“这位将军方才一直在论后宫的嫡庶尊卑,如何就忘了自己只是臣子的身份,齐海公公再是皇宫内侍,那也是皇上身边之人,容得你在此大放厥词吗?”
云洛情这话一出口,齐海顿时抬眼看了一眼云洛情,这句话正是说到了点子上,也为他解了难,不由得对云洛情的好感上升了一分。
“哼!”谢宁宇冷笑一声:“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有胆子指责本将军!”
云洛情听此,嗤笑一声:“一介官员竟在皇宫夜宴上剑拔弩张,质疑当朝皇帝的不是,本小姐今日才知这北冥的国法,竟是如此‘宽以待己’,难怪前方将士一再被东爵所破,北冥军队毫无还击之力,原来是朝中武将,全都把心思放在了理论后宫尊卑之上了。”
云洛情说这话的时候,南宫冷易正好走到大殿门口,他扬手不让人通报,将云洛情说的这些话,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
“你说什么?”云洛情这话成功激怒了谢宁宇,若没有齐海挡在前面,恐怕他会直接冲过去将云洛情捏死。
“一个小小女子,胆敢对本将军如此说话,当真以为没人能动你了。”谢宁宇一脚踏上通向龙椅的台阶,就要朝云洛情而去。
“谢将军息怒,此位置确实是皇上为云小姐而设,切莫动手。”齐海上前挡住,急道。
“宁宇!”身后谢老将军开口,叫住了谢宁宇。
“谢将军!”齐海再叫一声,稳住谢宁宇。
谢宁宇被齐海和父亲叫住,多了一点考虑的时间,便不再冲动,退了回去。
这时,大殿外面传来了尖细的通报之声:“皇上驾到!”
众人立即回神,看向大殿之外,齐齐跪地迎接:“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南宫冷易换了一件黑色的烫金龙袍,身姿挺秀,双手负在身后,步入大殿之中,周身散发着一如往日的凌寒之气,尽管如此,殿中的几位妃子见到如此冷漠的南宫冷易,依旧是脸红心跳。
整个大殿上所有的人均下跪行礼,迎接皇帝的到来,唯有台阶上的云洛情,挺直了身板,如一尊雕塑,矗立在原地,膝盖也没有曲一下。
南宫冷易从外面一直走到云洛情面前,盯着她的脸,幽冷的声线在大殿内响起:“为何不跪。”
“我不是你北冥的子民,你也不是我云洛情的君主,我为何要跪?”云洛情也看着南宫冷易,一如之前那样傲然。
南宫冷易盯着面前这张脸,云洛情是他见过的最骄傲的女子。
转身,扫了一眼跪地的众位大臣:“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
大臣们起身,看向龙椅之上,皆是面色复杂。
方才皇上和那位女子说的话,大殿中的众位大臣全都听到了,震惊之余,看云洛情的眼神比先前尊敬得多。皇上登基十年,从未对谁如此宽容过,这个女子,到底有什么魔力?
宴会进行的很平顺,云洛情坐在南宫冷易旁边,却是接受着谢家父子毒辣的目光扫射,南宫冷易似乎也察觉到一些,余光扫了一眼没有一丝反应的云洛情,心中想着这个女人还真沉得住气。
这时,坐在下面的蔺贤妃站起来,走到了南宫冷易的旁边,欣笑着开口:“皇上,臣妾听说礼乐司新谱了一首曲子,正好臣妾也刚学了新的舞蹈,就让臣妾为皇上舞一曲,如何?”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南宫冷易虽然冷着脸,对蔺贤妃也不是那么有兴趣,但还是点了下头:“既然贤妃有心,朕也刚好看看你的舞技是否长进了。”
“臣妾这就去准备。”蔺贤妃笑着退下,不经意间递给云洛情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