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皇宫遇见云洛情,匆匆别过之后,他暗中追随云洛情而去,在御花园中恰好目睹了她与五公主的对峙,那时候他便知道,云洛情她只是假装愚笨而已。
因为她与萱忆张了一样的脸,也因为她的智慧,所以在东爵皇提议把五公主嫁给他的时候,他才会想要为他出气,故意打击五公主。
可这一切事实证明,他所料不错。
所以,他相信她!
方毁原本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可是听着他们刚才说的话,又不像。
“云小姐,你到底有没有办法治好主子的心疾?”
“方毁,凡事不可强求!”容离劝导方毁,他已经承受了二十几年的心疾之苦,能不能治好,对他来说,的确不是首要的。
倒是方毁,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还是这样的性子。
云洛情也顺势接话:“你说的不错,凡事强求不来,可我从来不信命中注定这回事,要想治好你的心疾之症,的确很麻烦……”
“什么?云小姐你说什么?你是说主子的病你能治好,是不是?”方毁激动的差点跳起来,双目瞪得老大。
“云小姐,你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主子的心疾之症,真的可以治得好?你不会是骗我的吧?”方毁人生中第一次如此激动,伸手就拉住了云洛情的衣袖。
容离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他看着方毁拉着云洛情的衣袖,开口呵斥:“方毁,不得对云小姐无礼!”
他知道方毁这是高兴,是激动。可是他自己就不高兴,自己就不激动么?
不,听到云洛情说出的话那那一刻,他甚至比方毁更高兴,更激动!
心疾之症伴随了他二十几年,一直以为会伴随到他死去的一刻,可是现在有人告诉他,他的心疾,可以治好,他可以不用再忍受心疾带来的痛苦,他怎么可能不激动?
可他性子天生便淡薄,即便再大的事情,他也不可能大声叫喊。虽然云洛情说他的心疾可以治好,可是她也说了,会很麻烦。
心中一阵狂喜之后,他冷静了下来。
“云小姐,是方毁失礼了,对不起。”方毁反应过来,忙向她道歉。
云洛情却不在意的轻轻一笑:“虽然容离的心疾有治好的希望,但是……也很麻烦。”
“云小姐放心,只要能治好主子的心疾,南岳上下都会尽力去办。”方毁这一句话虽是平淡,但是话中所含之意,容离在南岳,有多大的权势,可以让南岳举国上下尽力去办!
容王的名号不止是在南岳,也不止是在东爵或者是北冥和西楚,甚至是在点苍大陆的四国九城之中,也是分量极重的。
“医治你的心疾,的确需要你摄政王的权势,不过,也心急不来,这段时间你必须根据我开出的药方调理好身子,等时机一到,我即刻为你医治。”
“好,我听你的便是。”
她迅速走到桌边,从桌上摆着的白纸中拿出一叠,提笔写了起来。
片刻,她拿起写好的药方递给方毁:“根据这个药方,每日三服,两日后来云王府拿新的药方。”
“是。”方毁接过她给的药方,仔细的放入怀中。
今日这顿饭吃到这里,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胃口,云洛情扫了一眼房间内楚非寒和宋玉凝吃惊的脸色,似乎并未在意。
“我现在已经没胃口吃下去了,你们若想留下,那便留下继续吃,饭前澹台聿会付的,那我就先回府了。”话落,走到一直沉默着不改颜色的澹台聿面前:“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你若不走,我便自己回去好了。”
“我跟你一起走!”澹台聿状若无事的起身。
“我这个病人也该听从大夫的话回去休息了,寒太子,你与宋小姐若是无事,可再坐片刻,这一品居的菜式,还是不错的。”云洛情脚步还没抬起来,容离就起身了。
“那……”楚非寒本想说几句什么的,今日之事也着实令他惊讶,可抬起眼睛看见云洛情根本连看也未曾看他一眼,而是直接和澹台聿走出了房门,脸色一寒,话也咽进了肚子里,眼看着云洛情消失在他的视线内。
容离紧随其后,跟着云洛情出了一品居。
一品居内早已经人满为患,都聚在一起议论着天字一号房内的这顿饭会吃到什么时候,或者又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这刚刚才开了赌局,就看见云洛情和澹台聿,容离都一起下来了,一品居内顿时鸦雀无声,片刻之后又哗然迭起。
无数双眼睛目送着澹台聿和容离的马车离去,议论再次升级,据上菜的小二说,这天字一号房中还有太子殿下和宋玉凝,这下只剩下他们二人在里面,谣言不胫而走。
云洛情坐在澹台聿的马车中,内心千思百想。
澹台聿则拿着一本小人书在看,根本就没理会过云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