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老王爷摇头道,“皇上太抬举他了,要不是有皇上这么多年在北晋精心布局,又有宸王出谋划策,还有二皇子等人从旁协助,就凭他一人,哪能立下这些功劳,他年纪太轻,功劳太大,越发容易骄傲,皇上就当是心疼我这个皇叔,将来等我百年之后,允许他继承献王封号。”
也就是不削爵位。
所有的亲王、郡王,除非特例,都是降爵承袭的。
献老王爷诚心恳求,皇上想拒绝都不好意思了,就答应了。
逸郡王撇嘴,敢情他去北晋兜了一圈,劳心劳力陪笑脸,结果什么好处都不给,卸磨杀驴呢?
呸!你们才是驴!
不给好处就算了,皇上准许他将来继承献王封号,也是给他封王了,只是迟到了好多年而已,但让他回京是什么意思啊?
献老王爷一巴掌呼过去,“你偷了明郡王的令牌出京,吓的长公主连夜给我送信,新娶的媳妇怀着身孕,算算日子,也过不了多久就要生了,偌大一个王府,连个正经主子都没有,你不回去谁回去?”
献老王爷的手劲很大,一巴掌把逸郡王打的往前踉跄,他稳住身子,指着楚北道,“那他呢,宸王妃孩子都生了,他不也没回去。”
这是要和楚北拼上,楚北不回去,他也不回去。
献老王爷特别的想抽他,他能和宸王比吗,宸王送来的炸弹,立了多大的功劳,远比营救宁王和端敏公主要大,而且,他这辈子能封王已经是极限了,他还想怎么样呢,如今边关战局,胜利是迟早的事,不需要他继续待下去了,与其在军中四处晃荡,回家陪着苏棠儿更重要。
献老王爷发话了,而且不容置疑,逸郡王很委屈,也得生受了。
但是,这样白白的被祖父逼迫,他脸上无光啊,他道,“我和安郡王的旧怨,你们都知道,我可是看他很不顺眼的,一路上,要是他惹毛了我,我可不会心软的,万一他还没见到太后就死了,你们可别怪我办事不利。”
皇上听得一笑,道,“明儿就启程回京吧。”
逸郡王,“……”
当天夜里,皇上还让人设了宴席,给逸郡王还有二皇子两人送行。
第二天一早,他们就押着铁铸的牢笼出了军营。
马车晃荡,安郡王被穿了琵琶骨,一颠一颠的,那种痛苦……说是钻心的疼一点都不为过。
这要再火上浇油,估计真的就没命到京都了。
逸郡王见了就笑道,“这一路,够他受的了。”
一路上,逸郡王没有再为难安郡王,安郡王也很识时务,并没有存心挑衅逸郡王,沦为阶下囚,他跟逸郡王斗,那是螳臂当车,自寻死路。
就是这样,等他们回到京都时,安郡王也被折磨的皮包骨了,哪有半分往日的风采,若不是知道他回京了,估计都没人认出他来。
逸郡王在北晋立了大功,把北晋朝廷混的风生水起的事,早有人传回京都,今日回来,不少人都换了一种眼神看他,毕竟一个纨绔,救了宁王和端敏公主,实在出乎他们的意料,当初只觉得逸郡王离京,是要换个地方祸害人去了,没想到还真是……
还有一群玩的还算不错的狐朋狗友,更是夹道欢迎,等着给他接风洗尘呢。
逸郡王凭空就生出了一股衣锦还乡的感觉来,着实不错。
在一片欢呼声中,逸郡王徐徐朝皇宫走去。
身后一堆人感慨,感慨逸郡王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更感慨安郡王。
明明是郡王之尊了,当年皇上要封他为亲王,太后压着不许,要是当初封了亲王,有太后的宠爱,不参与什么皇储之争,这京都,比的过他的人没有几个。
偏偏,人心不足蛇吞相,愣是让人查出了三十多年前的旧事,更一步错步步错,走到如今阶下囚的地步,这是何必呢。
“话说回来,当初兴国公被除以千刀万剐之刑,安郡王的罪行不比他轻,那么痛苦的死法,怎么不选择自尽呢?”
要换做他们,早咬舌自尽了,也省的活受罪。
一旁的人也纳闷了,“是呢,明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为何不自己了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