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清韵还如此善良,不记前仇,这份善良,叫人自惭形秽。
沐清芷和沐清雪脸红了,站在那里,就跟站在针尖上似地难受。
沐清芷走过来,跟清韵道歉,“三妹妹,以前都是我不对,我给你赔不是。”
沐清雪也上前跟清韵道歉。
虽然不知道她们有几分真心,但清韵还是接受了。
周梓婷不好跟清韵道歉,她只是一个表姑娘,寄人篱下,哪敢欺负人家嫡姑娘啊?
说出去,没得惹人笑话。
她转了话题道,“三表妹,皇上把侯府立功的事,记在你头上,你要是完不成皇上交代的事,皇上会罚你去边关做苦力,皇上可说让你办什么事了,我们能不能帮你忙?”
这话听着还算中肯。
清韵摇头,有些担忧道,“我还不知道皇上会让我办什么事。”
老夫人眸带担忧。
清韵是要嫁进镇南侯府的,皇上要清韵办的事,别是打听镇南侯府机密,那是把清韵往火坑里推啊。
旁的事,侯府能帮忙,镇南侯府也能帮忙。
总不至于让清韵真去边关做苦力。
周总管进来,道,“老夫人,孙公公走了。”
老夫人点点头,然后也回春晖院了。
回了春晖院。
丫鬟才端了一盏滚烫热茶来,丫鬟就来报,“老夫人,三老夫人和大太太来了。”
老夫人嘴角微凉,端茶轻啜。
才呷了一口茶,大太太就扶着三老夫人进来了。
进门,三老夫人就道贺道,“恭喜大嫂如愿以偿,伯府总算恢复侯爵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老夫人和三老夫人斗了半辈子,人家来道贺,她总是高兴。
“是啊,总算是如愿以偿了,便是这会儿死了,也有颜面去见列祖列宗了,”老夫人喟叹道。
大太太就呸呸道,“今儿侯府大喜,老夫人怎么说些不吉利的话,您可是要长命百岁的。”
听大太太说话,老夫人眉头挑了下。
大太太和三老夫人一样,都见不得侯府好过,今儿居然奉承她,莫不是有事相求?
老夫人摆手笑道,“什么长命百岁,半只脚都踏进棺材的年纪了。”
大太太笑着,她还未说话,周梓婷就接口道,“外祖母身子硬朗,是要做人瑞的。”
一句话,说的老夫人眼里心里都是笑。
大太太咋舌,表姑娘一张嘴,当真是会说话,难怪能哄的老夫人分不清什么是亲孙女,什么是外孙女了。
大太太抬眸望着清韵,笑道,“今儿老太爷回来,和我们说起清韵在议政殿的事,怎么叫一个大胆,连老太爷都钦佩不已呢。”
清韵被夸的脸红,低敛着头道,“三老太爷谬赞了,当时在议政殿,被那么多文武百官都盯着看,清韵吓的背脊发凉,连话都差点说不利索,后来兴国公为难我,我不知道怎么办,还打算找三老太爷求助,又怕连累了尚书府,幸好,镇南侯帮了我一把。”
清韵声音轻柔,可大太太和三老夫人就脸色尴尬了。
清韵话,说了一个意思。
伯府恢复侯爵,镇南侯帮了忙,三老太爷在袖手旁观。
老夫人就笑了,眸底深处有嘲弄笑意,“那样的情况下,可不是谁都有胆量帮你一把的,其实,有镇南侯帮忙就够了。”
老夫人这一脚,踩的三老夫人脸红脖子粗。
三老夫人暗气,早知道伯府能恢复侯爵,三老太爷怎么也要在朝堂上帮清韵说两句好话,也不至于现在被人笑话尚书府薄情,不帮本家。
但是,三老夫人性子傲的很,叫她赔礼,她做不到。
三老夫人笑看着老夫人道,“大嫂说的哪里话,尚书府和侯府就是一家,伯府恢复侯爵这么大的事,我们老太爷比谁都上心,这几日担忧的是夜不能寐,只是在朝堂之上,又适逢皇上气头上,哪能不顾后果的帮着求情,清韵是女儿家,皇上就算再气,也不会跟她一般见识,我们老太爷就不同了,他官居尚书,哪能拎不清?再者说了,我家老太爷的性子,大嫂还不清楚,做事求稳,可不像镇南侯,他武将出生,给他两千兵马,他就敢杀敌人一万。”
听着三老夫人的话,清韵对她是佩服之至。
一番话,不但扭转了三老太爷不帮她的事实,还夸了三老太爷做事求稳,还顺带夸了镇南侯骁勇善战。
可就算她再怎么舌灿莲花,巧舌如簧,可事实摆在那里呢。
岂是她说说,大家就信了的?
她知道她们为什么来,道贺只是顺带的,最终的目的只是为了膏药。
清韵眸光带笑,望着老夫人道,“祖母,今儿我出议政殿时,正好听到三老太爷和镇南侯说话,楚大少爷送我的药膏,确实是一万两银子一瓶,不过制药的大夫性子古怪,卖药看人出价,楚大少爷得他喜欢,只卖一万两,镇南侯买,就要两万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