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三天过去了,却没有任何人来告诉莫云熙关于皇上赐婚的事情,想必是他们认为她一个痴傻之人,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明白成亲嫁人究竟是意思,倒不如等到时间到了,直接把她送上花轿,这婚礼一过,事情也就都敲定了。
莫云熙也不期待谁会来告诉她这件事情,但是她也能从这三天府里的下人们奇怪地打量着她的眼神中看出端倪,而她依然扮演者那个没心没肺、什么都不懂的疯丫头,在府里到处发着疯,但在别人看来,这也不过是她时不时的不正常举动而已,这么多年来都已经习惯了,也没人会在意。
然而,莫云熙的胡闹却并非没有意义,虽然她大致已经知道丞相府的整体构造,但是每个地方究竟是作何用途她并没有很清楚的认知,她这些天借着发疯几乎把每个地方都闯进去看了看,终于制定好了逃跑的计划。
“什么,小姐你要逃跑!”莫云熙刚把自己要逃跑的想法告诉玉琴和玉箫,具体的方法都还没来得急说,便换来了玉琴大声的惊呼。
“嘘,小声点,你想让整个府里的人都听见吗?”莫云熙无奈,玉琴就是个遮不住话的人,有什么就直接给说出来的性格。
“你们听好了,若是我一个人逃跑,留下来的你们肯定少不了被审问,恐怕性命难保,所以这一次是我们三个人一起,而且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小姐,你竟然要带着我们两个一个走,玉琴好感动啊。”
“先别急着感动,要从戒备深严的丞相府逃出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们俩也还得做些事情才行。”
“我们做些什么?”
“首先,把行李收拾好,还有,找三套平民的衣服,我们的打扮,走出去一定会被立马抓回来的。至于逃跑的时机,就在大婚前夜。”
“可是为什么是大婚前夜呢?早一点走不是可以逃得更远,更不容易被找到吗?”
“如果早一些走,便给了他们更多的时间来找寻我们,但是若是大婚前夜,只要保证一个晚上不被找到,那么第二天他们就得为了这个婚礼焦头烂额,无暇顾及我们,而我们就更有机会逃得远远的。”
“可是我们又该怎么逃出去呢?丞相府的各个大门都随时有人把守着,进出都会严查,像我们这些丫鬟,没有主子的吩咐,是根本不可能走出去的,而小姐你的状况大家都知道,别说不可能有事要我们出去办,就连你本人,门口的守卫也是不可能放行的。”
“这一点我自然早有考虑,所以你们觉得我这些天是为了什么到处去装疯卖傻?”
“也就是说小姐您已经计划好了?”
“你们都知道府里的账房在哪儿吧,而在账房的西南方不到十米处有一个门,到时候我想办法去账房放一把火,而你们就趁乱让那边守门的人过来帮忙灭火,趁着他们灭火一团乱的时候,我们就正好溜之大吉。”
“听起来这个方法好像真的可行,可是烧了账房,会不会有点太过了啊?”相比玉琴的大大咧咧,玉箫要沉稳许多,但是相对的对于许多事情的顾虑也会多很多。
“放心吧,我会尽量保证不让重要的东西烧毁的,毕竟我跟这丞相府没有深仇大恨,说到底我还是这个家的一份子。”
“那好吧。”
“就这样说好了,你们先按计划准备我们逃跑需要的东西,但是一定要做得不动声色,一旦被人发现,我们三个就都得遭殃。”
“小姐放心,我们知道轻重,那我们先下去了。”
“恩。”
就这样,时间一天一天过去,距离莫云熙大婚的日子只剩下了两天。
这天,莫云熙用过午膳之后,便打算去睡个午觉,这几天她一直在养精蓄锐,她必须保持在最好的状态,两天后的逃跑计划才更有可能成功。这几天她也让玉琴和玉箫尽量多休息,如果逃跑路上出现劳累过度导致计划失败就得不偿失了。
虽说是在午休,但是多年来的习惯,即便是在睡梦之中,莫云熙依旧保持着一定程度的机警,所以虽然是在睡梦中,她依旧感觉到了她的房中有陌生人的存在,而且在她意识到对方的存在的时候,那人已经来到了她的床边,足以证明来者并非等闲之辈,也不排除这是谁派来刺杀她的人,如果继续装睡,很可能就是坐以待毙,她不能冒这个险。
莫云熙很快睁开眼,抽出她埋在枕头下的匕首,并迅速将其抵在了这个陌生人的脖子上,“你是什么人?”此时的莫云熙恢复了做杀手时的本性,浑身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气。
来者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模样倒是俊俏,但是眉心的一点朱饰给他增添了几分邪气。
“听闻丞相的嫡长女是个傻子,如今看来这传言不真啊。”完全没有被莫云熙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吓到,男子反倒是自说自话。
“回答我的话!”男子的态度让莫云熙有些愤怒,将匕首更加推进几分,眼看着就要划破男子的皮肤,然后威胁道。
“女孩子没事儿就动刀子可不好,放心吧,我不是你的敌人。”男子邪魅地笑着,轻轻推开莫云熙手中的匕首。
“既然不是敌人,也知道我的身份,那你是不是该报上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