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京城一如往常一般苍冷,天色却凝成了紫色,隐约透着鬼魅。
京城最繁华的的街上,兰醉楼。
一个俊逸的少年独自坐在临窗的雅间内自斟自饮。街上人来人往,兰墨时不时地瞥一眼。
“兰公子好雅兴,怎地独自一人在此间消愁?”来人声音沉稳,一身藏色便装却隐藏不住峻拔的身形。
“倒不知是那股风把石将军吹来了。”兰墨说着,手里的酒杯早飞向来人,带着旋转的力道,兰墨嘴角扬了起来。
石斛身形一侧,稳稳接住,杯中的酒更是一滴不曾溅出。
“兰墨,数月不见,力道见长啊。”石斛在兰墨对面坐下,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你也不差呀,我当你只顾带兵打仗,原来一点儿也不曾落下。”兰墨笑了起来,声音是说不出的清逸,与石斛的厚重不同,多了些不羁。
“哪敢懈怠,若是不勤加练习,怕是一招便被你毙命。”石斛说着,手中的筷子直戳兰墨心窝。
兰墨脚下一用力,连人带凳向后直退三步,手中的筷子却是反手过来止住了石斛。
“不玩了,好好吃饭。”兰墨坐定,拍了三下掌,便有人陆续地将饭菜端上来。
“石斛,听父亲说你在西北中了埋伏,身受重伤。我以为,你我再不能比武了呢。”兰墨笑着,眼角的泪却是忍得辛苦。
“说来也真是凶险,”石斛下意识地摸摸左肩,想起那日被围攻,至今仍心有余悸,“我这次被围攻的事情有些蹊跷,圣上已着人去查了。”
“哈哈,也算因祸得福吧。你这次平安回来,可是连升两级,如今炙手可热的少将军,可是京城多少深闺的梦中英雄呢。”兰墨调笑道。
“你这小子,怎么又不正经了。”石斛摇摇头。兰墨自小与他一同习武,谋略武功均不在他之下,却无心政事,真是可惜了。
二人正说笑着,却见街上众人沸腾,皆向一处跑去。二人对视一眼,转身下楼。
“大哥,你们这是哪里去?”石斛拦住一人问。
“绮凤楼着火了,你们没看见吗?”那人说完就继续朝前跑去。
兰墨朝东南方望去,一角天空已被火光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