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彧死了,箫卿颜死了,箫青峰废了。池君煜没有想到短短一天的功夫,局面就变得不可收拾了。池君煜想到箫卿颜那明艳的五官,心头也微微发疼。池君煜捏着手中的朱砂笔,看着从一开始就没完整读下的第一本奏折烦心地合上了。池君煜开口问身边的赵公公:“德王呢?”
“回陛下,德王还在睡着。”赵公公有一些尴尬地说。自从箫卿颜的死讯落实了,池君兮就成了酒窖的常驻民了,每一次找他都是从酒窖之中拖出来的。真真是酒中岁月不知昼夜了。
池君煜合上那奏折,心头一阵烦乱:“他倒是会偷懒。”池君煜说完这句话看着那成堆的奏折一个不顺眼直接挥手将那堆奏折全部扫落在地了。这一举动吓得赵公公带着一众小太监直接跪在了地上。
池君煜心烦地看着那跪成一团的奴隶挥了挥手:“都下去,朕想一个人待一会儿。”听到池君煜这句话,赵公公如蒙大赦直接带着一众小太监溜了。池君煜也不顾形象直接就坐在了地上看着那满地的奏折最后直接躺了上去。
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池君煜才能好好放松自己,从怀中掏出了第一次箫卿颜为他包扎的手绢,池君煜终于眼角滑过了一丝泪痕:“终究是造化弄人呵。”
“嘶嘶嘶!”嘶哑的蛇语,蝎子的咬啮声,各种毒物的攀爬的声音混杂成诡异的音调。这就是万蛊湖,从来没有阳光能够射进来,鲜少有活人的气息。而就是这样一个环境,箫卿颜却沉在了湖底。
箫卿颜只感觉全身很疼,她觉得很奇怪明明只是刺中了心脏为什么会全身疼,难道摔下去的时候是滚着下去的不成?箫卿颜没有多想,哪怕已实施清醒的,可是她身体却不能动弹,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当一个人无所事事的时候,自然会想起很多往事,可是当这些往事都是不愉快的时候那就是一场折磨。箫卿颜努力地回想自己高兴的事情,小到第一次吃到糖,大到认识楚蓉,有了亲人...可是这些快乐的事情太少,悲伤的回忆总会将这些冲淡让箫卿颜陷入更加痛苦的回忆之中。
箫卿颜想到了那时候作为特工的黑屋训练,那种绝望一辈子都挥之不去,没有声音,没有光,就似灵魂被困进了一个小匣子再也出不去了。最后是怎么出来的,箫卿颜迷迷糊糊地记得是想要活下去。
活下去?箫卿颜不记得当时自己为什么活下去了,这个理由真的难找得很。当时是为了证明给那对男女看,自己没有他们也能活得很好,现在呢?
箫卿颜的脑中闪过了很多人的面容。“阿姊,一定会来给宝宝洗三的对不对,阿姊最是说话算话了!”箫卿羽当时的请求像是炸雷一样炸在了箫卿颜的耳朵。活下去,小外甥?
箫卿颜脑子之中想起了这个,还有楚蓉,楚蓉还在北梁,还有哥哥。箫卿颜的脑袋终于不再昏昏沉沉了,她努力睁开眼睛,她要活着,还有人在等着她。
就在箫卿颜努力挣扎在万蛊湖的时候,北梁这边也没有消停。池君墨拖着病躯直接上了战场。而池君煜为了补偿箫青峰将他的爵位升为国公,与此同时纳箫卿雪为雪嫔,并将林菲儿赐予箫青峰为妻。这一切都会在来年初春的时候全部办理妥当。
老夫少妻的情况很常见,但是一个性命垂危的老人和一个妙龄少女的组合实在是让人诟病。林国公没有想到池君煜竟然会在局面混乱的时候直接朝他们下手折了林家的一条翅膀。而信心十足想要夺取后位的林悠儿虽然被选进宫却也不过是一个从六品的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