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卿颜举着枪小心翼翼地贴着墙,刚才那道黑影已经将蜡烛熄灭了,周围一片漆黑,箫卿颜的心若擂鼓,她可不想还没有逃走就死在自己的地盘上。箫卿颜的脑子飞速地转着她很清楚这能闯进她的地盘的人功夫一定极高,不然那城阳郡君府的护卫直接做废物处理算了。
“呵呵,反应不错,可惜了……”男子的声音飘进了箫卿颜的耳朵里,箫卿颜只感觉自己的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就在这时候蜡烛又重新燃起,只见一个黑色背影端坐在桌前。
箫卿颜手死死地握着枪,那人一转头,箫卿颜心中就惊讶了:“安国公?”箫卿颜将枪放下一些但还是警惕着出声问道:“安国公深更半夜跑到小女子的绣房之中,是不是不妥?”
“哦,你说有什么不妥?”顾淮拿起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水饶有兴致地看着箫卿颜问。
“男女大防,安国公难道忘了不成?”箫卿颜压低声音充满警告说。
“主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听见这里……”红药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箫卿颜心中警钟大振厉声呵斥:“红药,没有什么事情,你别进来。”
可是箫卿颜出声还是晚了,红药推门已经进来了,不过还好后面没有跟人。红药见到这场景,默不作声,将身后的门关上,不是不给自己留后路,而是这样的场景绝对不能让下面的人知道。再者红药已经看出来了,这顾淮对箫卿颜根本没有杀心反而眼睛之中透着一丝欢喜。
顾淮喝了一口茶说:“颜儿,你的奴才都看出来了我可对你一点威胁都没有。”
箫卿颜冷声说:“安国公,你我不熟,称呼小女子闺名是不是有欠妥当?”
顾淮看着箫卿颜那一张严肃的小脸笑出声来:“不,很妥当,因为你该叫我父亲。”
他的笑声很奇特,恍若上好的焦尾琴,最后的余音飘渺却拨动着人的心弦。箫卿颜看着顾淮心中不由苦笑难怪这士人都说,万千美色敌不过蛊帝轻轻一笑。一个男人原来也能如此风华绝代,她突然明白娘亲为什么要冒那么大的险,让顾淮恨她了。
“父亲?”箫卿颜将手枪放下呢喃一句,“我可和你一点都不像,你说你是我的父亲我就相信不成?”
“你身上有一枚胎记,暗红色,状若蔷薇。而这枚胎记在你的腰间。”顾淮看着箫卿颜慢慢说。
箫卿颜心中咯噔一下,她想到原身还小的时候,洗澡时老嬷嬷就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将腰间的胎记给旁人看到。就是原身洞房花烛夜的时候也用东西将它遮住了。
“那是顾家孩子都有的胎记。”顾淮淡淡地说,“我因功法缘故不能有后,你确实是一个意外。”
箫卿颜看着银发,露出了一个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的神情:“是么,那我这个意外对您来说是什么,耻辱,还是污渍?”
“不,是一个很美丽的意外。”顾淮看着箫卿颜说,“只不过我因为伤势的缘故不得不闭关,再加上当时东晋混乱没有顾上你,是我对你不起。”
箫卿颜苦笑一声,眼泪珠子直接就往下掉了,心中酸涩极了,她没有想到自己还能再多一个亲人,而且是父亲。箫卿颜哽咽着嗓子说:“我以为你恨我,我和娘长的那么像?我以为你恨我。”
顾淮摇了摇头,箫卿颜已经半蹲在地上了:“要是你早来了就好了,早来了半年也不会……”
箫卿颜没有说下去,说早来半年能有什么作用,原身不会死,自己呢,说到底还是她占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