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庆帝抬起头,用浑浊的眼睛看着纳兰荣臻,眼前的人,虽然已经身姿挺拔,剑眉英挺,但是两鬓却已经有了霜雪,早已经不负当初的稚嫩和英气蓬勃。
当初的那个纳兰荣臻血气方刚,为了大乾的万里江山,在战场中杀人如麻,硬是闯下了“杀神”的称号,积累军功已经到了封无可封的地步,又因着纳兰家身为后族,权势滔天,眼看着大乾上下快到了眼中只有纳兰荣臻而没有他的程度了!
他身为大乾的皇帝,怎么可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再说了,防范纳兰家可是历代独孤家的祖训!所以他动手了……
虽说这么一来,当时大好的形势转而直下,最后让大胤的武安侯得了便宜,可是他却也因此放下了心,毕竟纳兰家最出色的人,已经毁在了他的手中,而且……残废了!绝嗣了!
可是谁能想到的是,将近二十年过去,那个已经废了的人,再一次站在了他的面前,而且用一种胜利者的姿势!
若是当初知道纳兰荣臻还会崛起,他就应该下手再狠一些!
可是千金难买早知道!他失败了,就是失败了!
纳兰荣臻看着安庆帝,突然笑了:“姐夫,我今儿个过来,还想劝姐夫一句,以后安生的养身子,颐养天年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安庆帝倏的瞪圆了眼睛,“朕……”
“其实,姐夫你也应该知道,明儿个就是天儿的登基大典,你便是再有什么小动作,也折腾不起什么风浪来,那又可比自取其辱呢?”纳兰荣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收敛起来,看着安庆帝,“或许姐夫已经忘了,当初我可是被人称为杀神的!”
“你,你,你敢威胁朕?你,你就不怕朕明儿在大典上发作你?!”安庆帝被纳兰荣臻煞气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开口呵斥。
“姐夫不提醒,我倒是忘记了,我现在过来,就是为了跟姐夫说,明儿大典上,我不希望看见比如上次赐婚这类的事情。”纳兰荣臻说着,阴恻恻的笑了起来,伸手,从身上拿了一只盒子出来,打开了盖子,顿时一股腥臭的味道在屋子内弥漫开来。
“这,这是什么?”安庆帝看着纳兰荣臻手中的盒子,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好的感觉。
“不是什么好东西。”纳兰荣臻说着,把盒子中的一枚药丸拿了起来,用另一只手,掐住了安庆帝的下巴,手一伸,手中的药丸就进了安庆帝的嘴里,“不过是一枚腐骨丸而已。”说着,就放开了安庆帝。
“腐骨丸?”安庆帝骇得脸色灰白,不住的伸手往嘴里掏着,嘴里含糊的喊着,“这是什么东西?”
纳兰荣臻站在安庆帝的面前,冷冷的看着他,声音也是一片冰冷:“一种毒药,若是没有解药,七天之后,骨头就开始坏死,从身体里面慢慢的往外面腐烂,直至全身腐烂而死。”顿了顿,纳兰荣臻又追加了一句,“你若是不信,可以等七天之后,尝尝滋味再说。”
“咳,咳咳……”安庆帝想尽了法子,想要把吃下去的东西呕出来,可是任他把嗓子挖出血来,那药丸,就是呕不出来,他终于熬不出使劲的咳嗽起来,咳得直不起腰来,弯着腰用力的喘着粗气,缓缓的瘫坐在地上,抬起头,看着纳兰荣臻,“为什么?”
“为什么?”纳兰荣臻的笑容突然间有些冷血,“姐夫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天儿的赐婚不就是你的好手段?想来你是觉得赐婚既可以打击了天儿,又可以打击桃花,可是你应该没有想到,若是没有你的赐婚,我现在应该还在头疼怎么才能把天儿和桃花分开,可是没想到你竟然横地里冲出来,做了这个出头椽子,说起来,我应该好生谢谢你才是!”
“噗……”安庆帝又怒又气又怕,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
“来人,扶皇上去好生养着,明儿个皇上还有大事情要做呢!若是有什么差池,看我不扒了你们的皮!”纳兰荣臻用一种肌肤阴森的口气,把最后这一句说出来,吓得在一边伺候的小太监不受控制的打了一个冷颤,哆嗦着挪过来,扶着安庆帝躺到了床上。
“纳兰荣臻,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