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有些奇怪,本来一切都是正常的,为什么听唐白一分析,都不正常了呢?但是,她又觉得唐白说的,有一定的道理。
如此仍旧是半信半疑,许多事情铃铛做主,她又管不了,也只好由着她我行我素。
倒是有了沈婉的命令,铃铛多少要听话行事,没再给唐白找事。
唐白就等着沈婉在的时候,泡泡茶啊,扫扫屋子。
剩下的时间,就是看书了。
大皇子府藏书很多,沈婉不识字,是不看的。
唐白给她收拾箱笼的时候,发觉里面留了一本书,便饶有兴致看了起来。
看到上面多是治国经略,想来是大皇子留下的书。
沈婉回来看到她看的津津有味,却是笑着道:“莫不如你教我识字吧,省得大皇子说些话,我都听不懂。”
唐白自然是答应了,倒是提了一个要求:“那你也帮我多借些书来。”
“那可以。”沈婉想都没想就答应:“我让人去书店里买,你要看什么,尽管开个书单子来。”
唐白立时喜笑颜开。
每日花两个时辰,教沈婉认字,另外花一个时辰,自己看书。
很快,当沈婉花了十日的功夫,将三字经上面的字能写得七七八八了,大皇子妃就知道了此事,叫了她过去。
沈婉想到初学字时,唐白叮嘱的:“大皇子妃定然会问你,为什么会想起来学认字,你得先想好如何回答。”
沈婉诧异:“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一般我要做什么,大皇子妃是不过问的。”
不过,她还是拗不过唐白,跟着唐白学了一遍:“奴婢瞧着,如今府里的账目,都是傅侧妃在管,想替她分忧。”
她虽然不明白为何要这么说,可是唐白比她聪明,又是官宦人家的小姐,自然比她懂得多。
如今听见大皇子妃果然这么问,立刻照着说了一遍。
大皇子妃脸上显出一抹难以置信来:“你真的是这么想?”
“是啊。”沈婉不明所以,只能硬着头皮答了。
“你下去吧。”大皇子妃在沈婉面前向来不怎么掩饰,沈婉能明白看见大皇子妃面上喜色,她听见大皇子妃夸奖她:“我平素都道你是个老实忠厚之人,没想到居然也能起这个心思。”
什么心思?沈婉根本不明白。
她瞧着大皇子妃,夸奖的话还是会接的:“奴婢跟着您伺候了这么长时间,就是朽木,也该开窍了呀。”
大皇子妃自然是更加高兴了。
“你的老师是谁?”她多问了一句。
“就是那日被府里马车撞了的同乡。”沈婉道。
“好,跟着好好学吧,不管成不成,多学几个字是好的。”大皇子妃笑:“你那位同乡,也好生照应着。”
沈婉高兴的答应了,回去跟唐白说道:“没想到皇妃还真的问了我。”
“是吗?”唐白第一点被验证了,若是大皇子妃的想法真的被自己猜中,倒是真的为老实坦诚的沈婉担忧起来。
“你家里又没有别的姨娘什么的,你怎么会懂这些?”沈婉还是有些奇怪。
唐白怎么能说,因为自己天生聪慧,对这些事情分外敏感?
还有就是,自己家里虽然和谐,但是那是建立在母亲温婉聪明的情况下。并不是没有争斗,而是争斗都被母亲处理得妥当,消失于无形之中。
时间久了,大家知道争斗没有什么用,主母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自然就消停了。
“我跟你讲一个故事。”唐白笑着道:“有一个书香世家的公子哥儿,不学无术,好吃懒做。”
“然后呢。”沈婉很有兴趣。
“后来,家道中落,一下子垮了。他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眼看就要饿死了。”
唐白话音一转:“这一日,他转到一家古玩店,发觉门口有个标价千两的花瓶,是假的,便跟老板说,你这个花瓶是假的。”
“啊。他会鉴宝啊?”沈婉疑惑:“可你刚才讲他不学无术。”
“对呀,”唐白说道:“老板看他穷得叮当响,自然是不信,说,你要是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我就信你。”
“那人说,我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但是我就知道这花瓶是假的,不信,你叫个大师来看。店家去叫了大师,一看果然是假的,便问道,你既然说不出来,又如何知道它是假的?你是看的质地啊,还是成色?”
“那人道,我自小家里的这些东西多得数不清。我不会说,但是我能看出来,这东西,就跟我家里的不一样。”唐白笑:“故事讲完了。”
“你是想告诉我,你虽然不懂,但是自小见得多?”沈婉也笑:“我忘记了,你外祖家里,也是大家族啊。”
唐白也笑:“所以,我不会坑你的。”
沈婉点头,对唐白的信任又多了一分。
铃铛听沈婉交待她要与傅侧妃的人保持距离后,对唐白的憎恶又多了几分。
这一日,便又有傅明珠身边的锦真送东西来,她与锦花是一同进府的二等丫头,笑着将东西交给锦花。
锦花按照沈婉的吩咐:“沈姨娘如今吃的喝的都是皇妃管着的,只多不少,实在不缺这些。”
锦真脸上便有些不高兴:“都是殿下的血脉,咱们侧妃送些东西,关心一下,还不让吗?”
铃铛在一旁听见了,笑眯眯的接过来:“那我先收着,替沈姨娘多谢侧妃抬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