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炤一听方原竟知晓全盘内情,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失声说道,“不是我上密折,是监国太子派了一个叫小李子的,先来暗通我,逼我的,我也是逼于无奈!”
小苑听了暗自冷笑,这个怂人,无须严刑拷打就和盘托出,幸亏早来了一步,否则落在胡琦手上,保管他连祖宗十八代都招了。
小苑继续恐吓,给他施压,“永王无须和太子互相推诿,今次战后,方总督必和朝廷决裂。太子是一定没命的,永王也难逃一个死罪。”
朱慈炤也自知今次是在劫难逃了,吓得脸色大变,“这,我立刻去向老师当面请罪,母妃与老师有歃血之盟,老师不会致我于死地!”
小苑冷冷的一笑说,“永王错了,因方总督根本就不愿见你!”
两人正说话间,门外的宫女匆匆来报,是方原派胡琦前来审案了。
朱慈炤惊慌的望向了小苑,向她求教对策。
小苑低声说道,“永王,向胡琦拖延至明日!”
她躲在屏风后,只听胡琦的声儿传来,“永王殿下,胡琦奉方总督之命前来找你问案。”
朱慈炤强作镇静的说,“什么案子?”
胡琦如实的说道,“就是永王殿下与太子勾结一案!”
朱慈炤说道,“我要面见老师,亲自去向老师陈情。”
胡琦当场拒绝了他,“方总督不愿见殿下,只是令我来审讯实情,上报案情,永王殿下就莫要推脱,请永王殿下,还有侍女秋儿,随我一起去诏狱吧!”
朱慈炤听了大惊失色,才知小苑所言果是句句属实,哪里敢去锦衣卫诏狱,忙遵着小苑教的法子推诿说,“好,好,我还有些话要与后院的女人交代,明日我与你去诏狱。”
胡琦想了想,方原的言语间还是很尊重永王之母田贵妃的托孤之情,迟一日就一日吧!便冲朱慈炤拱了拱手说,“好,我明日会再来想请,殿下乃大明亲王,莫要做出逃亡这等有失体面之举。”
胡琦走了后,朱慈炤冲小苑跪倒在地,大哭着说,“苑姐,苑姐,救救我啊!”
秋儿也与他并肩跪了,磕头说道,“永王是一时糊涂,上了太子的当,苑姐就看在过往的情面上,想想法子吧!”
小苑令二人起身,不紧不慢的说,“密折是秋儿上的,秋儿一定是躲不了的。去了诏狱也是受尽酷刑,何必再去受辱,自尽吧!”
朱慈炤大吃一惊,望了秋儿一眼,连声说,“这,怎么行?她是真正无辜的啊!”
小苑神色不悦的说,“秋儿,你既然以你的名义上了密折,便该预料到今日之事。是由你来承担,还是永王殿下来担,想清楚吧!”
秋儿望了望朱慈炤,双眸含泪的点了点头,“我自尽后,永王殿下怎么保住性命?!”
小苑缓缓的说道,“秋儿,你自尽后,永王殿下立刻装疯卖傻。我会向方总督求情,停止今次的审讯,然后将永王妥善安置,这也是永王唯一的保命之法。若再迟疑,就只能两人一起上路了。”
秋儿自知今次已是必死,也就含泪的应了,“好,只要能保住殿下的性命,我愿自尽!”
朱慈炤拉着她的手儿,大哭着说,“秋儿,我怎么能眼睁睁见你自尽啊?!”
秋儿替他拭了拭满脸的泪水,“妾身走了后,殿下要好好活着,千万不能再有非分之想,只要平平安安的活着,我死也能瞑目了。”
朱慈炤是痛彻心扉,哭得声嘶俱裂,以头磕地不止,血流满地。
小苑见了此情此景也是动容,鼻子微微一酸,暗想,“若公子待我有这么好,我也不必如此大费周折。”
她拭了拭将要夺眶而出的泪水,盈盈起身说道,“永王,好好珍惜这最后一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