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祥之战的失利,再加上派出去侦查的骑兵回报,根本没发现四队牛录鞑子的踪影。
身为正蓝旗固山额真的达尔汉才真正醒悟,明军还有一支战力极强的野战机动骑兵在不断的骚扰、袭击正蓝旗外出劫掠的军士。
他带出来正蓝旗的25个牛录,如今已损失7个牛录,只剩下了在济宁城下的18个牛录,囤积粮草的嘉祥县也被攻破,所有劫掠来的粮草损失殆尽。
还没见到明军野战部队的踪影,就发生这种惨重的损失,在满清与明军的交战史上是闻所未闻。
这一下,达尔汉是彻底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继续攻城吧!济宁城里还有刘泽清十万明军,这十万明军战力就是再弱,凭区区18个牛录,5,6000人一时半会也是攻不破的。
粮草已是告急,撤军去和阿巴泰汇合吧!损失了7个牛录,2100个满清军士,却连明军野战部队的影子都没见到,回去了也是军法处置,能否保住脑袋都是未知之数。
达尔汉已如同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收手已是绝不可能,只能将投注注码越押越大,指望着一把就能捞回本钱。若要想免罪,就必须击溃这支神龙看守不见尾的明军机动骑兵。
达尔汉立刻将正蓝旗仅余的18个牛录,分出了10个牛录,共3000人,由他亲自率领,带足了口粮,立刻赶往嘉祥县,寻找明军机动骑兵的踪迹,再沿途追击,务必歼灭。
余下的8个牛录,就守在济宁城下,继续围城,将刘泽清的十万明军压缩在城里,不敢出城半步。
达尔汉10个牛录的满清骑兵赶到嘉祥县时,却发现嘉祥县已是一片狼藉,城中百姓在方原的呼吁下,早带了粮仓里仅存的粮食四散逃命去了。
粮仓里,空空如也;被烧成焦炭的几十具满清鞑子的尸体,被方原直接挂在了粮仓门口,向达尔汉示威。
达尔汉怒极攻心,只能招来城中对满清还有幻想,之前就当了汉奸的三百余大户人家,全家老幼尽数灭了门,以作泄愤。
他根据幸存者留下的线索,还有官道上骑兵留下的足迹,率骑兵直接追了上去。
达尔汉在嘉祥县带路党杀汉奸泄愤的时候,方原早已率军回了梁山水泊休整。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歼灭了7个牛录的满清骑兵,而玄甲军只损失了一百三十人,已是惊世骇俗的战绩。
方原故意留下了营地、火堆、蹄印等线索,将达尔汉引来梁山水泊,凭满清八旗不习水性,借达尔汉一个胆子,也是不敢进攻梁山水泊的。
方原的目的就是要拉长正蓝旗的战线,再伺机逐一歼灭。
达尔汉沿途追击了七日七夜后,到了梁山水泊前,面对八百里水泊,既无船只,也不善水战的满清骑兵是束手无策,只能暂时驻扎在梁山水泊下的一个集市。
经过七日七夜的追击,达尔汉一行的随军粮食已消耗殆尽,沿途村庄的百姓早被梁敏派人‘请’上了梁山,而靠着水泊生存的渔民,也尽数躲上了渔船,将渔船开到了水泊的隐蔽处,暂时躲避。
达尔汉所过之处,是百里无人烟,根本得不到后勤的补充。
他迫于无奈,派出探骑四处侦查,有没有可供补给的村庄。探子回报,南北各一百里外,各有一个村庄有百姓未曾逃走,田中有牛羊,还升起了炊烟,估计能劫掠到补给的军粮。
达尔汉军中只有三日的军粮,只能再次冒险选择了分兵,将麾下10个牛录的骑兵,分成了5个牛录一队,朝南北分兵劫掠。
等南北分进的鞑子兵赶到两个村庄时,却发现牛羊、粮食全被梁山的船给运走了,扑了个空。
这是方原使的疲兵之计,就是消耗这10个牛录满清鞑子的体力、精力,还有意志力。那些村庄的百姓,全都是梁山的兄弟假扮的,目的是兜着达尔汉绕着梁山水泊绕圈子。
而方原的玄甲军在经过七日的休整、补充之后,早已吃饱喝足,精神抖擞,无论战力、体力,火药的补充都已处于最佳状态。再由梁山的战船直接分批次运到了八十里外的滩头登陆,脱离了达尔汉的监视范围。
方原再次全军换上了正蓝旗的军服,只是在胳膊上带了条红布以示区分。
他派出了一个百人队前去引诱北进劫掠的5个牛录的满清骑兵,寻找战机。
统领5个牛录的扎兰额真终于见到了明军骑兵的踪影,立功赎罪心切,也不能再等达尔汉的支援,直接就展开全军追击,务必要一举歼灭这支神出鬼没的明朝骑兵。
方原见这5个牛录的满清骑兵不等其他的支援就敢追击,心里大叫天助我也,看来今次肯定能吃下这5个牛录的鞑子骑兵。
他为了减少伤亡,也不与鞑子兵立刻决战,而是带着5个牛录的鞑子继续往北兜圈子,保持着半日的马程。
双方绕着济宁州的郓城县城兜了一大圈,满清骑兵疲惫交加,却因机动性不统一,追不上方原的玄甲军,阵型却被扯成一字长蛇型。
其中2个牛录是人均两匹战马,机动性要强一些,奋勇当先,紧追不舍。而余下的3个牛录的鞑子却只有一匹马,无论机动力,还是体力都跟不上大部队,被稀稀拉拉的拉下了两、三百里,至少一日的马程。
方原在熟知本地地形的梁山向导带领下,已经给当先追击而来的2个牛录的满清鞑子预设了埋葬的坟场,就是一个离郓城县五十里之遥的一个小集市。
因鞑子兵入侵,这个平时热闹的小集市早已是空无人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