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失明?!”卫西焱呆了,过了一会他猛地站了起来,“不行,我要去找她!”
阿贵一把抓住了他,“她现在在哪你都不知道,你上哪找她?再说如果她现在真的看不见了,她身边不是还有宫影寒吗?”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她也不会这样!”他说完全身开始轻微地颤抖,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涌。
“西焱,再过几天就是初八了,她姐姐有了你的孩子,你现在不娶她也不行,这样吧,等你成亲之后,我陪你去找辛月!”
良久卫西焱痛苦地点了点头。
阿贵回到药铺已经是中午时分,有不少病人正等在里面。
“光济,你上哪去了?”莲儿挺着肚子迎了上来。
“莲儿,你怎么来了?”阿贵急忙上前搀着她。
“没事的,你的脸色不怎么好,出什么事了?”
看着她的笑脸,阿贵决定暂时不告诉她刚才的事情,“没什么,刚才去了风月楼,西焱有些事情需要我帮忙。”
莲儿笑了笑,“我已经好久都没有看到二小姐了,再过几天他们就要成亲了,我呀,可真替二小姐高兴。”
阿贵有些难过,“莲儿,要不你去后堂坐坐,我要给他们看病了。”
“嗯。”莲儿点了点头。
夜晚,紫逸宫内,迟潇辰正批改着奏章,一只鸽子飞了进来,他起身走过去立即取下鸽子腿上的纸条。看完之后,他的手开始颤抖,‘为什么会这样?月儿怎么会看不见了?!’他缓慢走到书桌边,将手中的纸条伸向了跳跃着的烛火,顿时他手中的纸条燃烧起来,瞬间化为灰烬。烛光照在他的脸上,映出了满脸的悲伤。
风月楼内,卫西焱手中紧紧攥着一张纸,那是宫影寒写给他的。
‘如果不是我,她也不会从楼梯上摔下去,也就不会看不见了。’胸口一阵隐隐作痛,他不禁抚上自己的胸。‘辛月。’泪水很快溢出他的眼眶。
“卫哥哥。”弘义轻轻叫了他一声,他知道姐姐和卫哥哥之间出问题了,姐姐很痛苦地离开了,而且卫哥哥也同样痛苦。“卫哥哥,姐姐去哪了?我好想她。”弘义说着红了眼眶。
卫西焱的心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对不起,弘义,我好恨自己。”本已抑制住的泪水再一次流了下来。
“弘义。”小卫走进房间,“我们让公子单独呆一会,好不好?”
弘义看看他又看看卫西焱,最终同小卫走出了房间。
“小卫哥哥,我好想姐姐。”弘义的泪水不停往下流。
“弘义,你的姐姐现在安全的很。等公子明天成亲之后,我就带你回襄州。”
“成亲?卫哥哥不是和姐姐成亲吗?姐姐走了,他和谁成亲啊?”
“你现在还小,不懂,等大了就懂了。弘义,公子现在很痛苦,你不要在他面前提姐姐了,好不好?”
“难道卫哥哥不喜欢姐姐了吗?”
“不,他喜欢,可是他们无法在一起。弘义,很多事情我说了你也不懂。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他拍了拍弘义的肩,然后忧心忡忡地看向了那间紧闭的房门。本以为两个人可以欢欢喜喜的过下半辈子,可是却遭遇这个变故,他们怎么能受得了。
四月初八这天,天空澄碧,纤云不染,微风轻轻地吹着,温暖的阳光覆盖着大地。一列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从丞相府出发,他们的目的地是襄州城的卫府。壮观的队伍吸引了城内很多百姓前来观看。队伍的最前方是一个玉树临风的男子,一身大红的喜服,头发被绾成一个发髻,虽然面目很憔悴,可是整个人看上去也丰神俊朗。
“这个新郎长得可真俊俏。”
“据说这个新娘子也是绝美啊。”
大家七言八语地议论着,不过众人对于新郎却有些疑惑,因为大家从他的脸上看不出喜悦。
“这是怎么回事?新郎好像不开心啊。”
“能娶到丞相的女儿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有什么不开心的?”
听着人们的议论声,卫西焱虽然面无表情,可是却心痛不已。他的身后有三匹马,一匹马上是一个孩子,另两匹马是两个青年男子小卫和小飞,他们都忧心忡忡的看着前方男子的背影。
队伍的中间是一顶八人抬的大花轿,张忆雯头盖喜帕端坐在里面,不停绞着手中的手帕,她悄悄掀开了喜帕的一角,露出了绝美的脸庞。
丞相府内很安静,完全看不出这里刚刚才迎过亲。前厅里,张博文坐在最上面,满面愁容,两边分别是赵氏和许素雅,下方则坐着张辛瑶和慕梓骞。
赵氏和许素雅不停抹着眼泪。虽然都是为自己的女儿流泪,可是一个是因为女儿离家出走下落不明,而另一个是因为女儿出嫁,以后恐难再相见。
“小雯这一走,我感觉空落落的。”许素雅说完又想哭。
张辛瑶却狠狠瞪了她一眼,“我倒想看看到了襄州,卫西焱该怎么对她?!”
“瑶儿!”张博文呵斥道,“怎么对你二娘说话的?”
她气呼呼地站了起来,“爹,你有没有想过娘的感受?你和娘生活了快二十年了,却突然从外面带回来两个女人,告诉我们这是二娘和姐姐。你知不知道那段时间娘是怎么过来的?”
张博文愣住了。
“现在倒好,二娘抢走了你,这个姐姐又抢走了本来是属于辛月的卫西焱!”
“瑶儿,怎么能说小雯是抢走西焱的呢?”许素雅急忙说道,“这话你可不能乱说。”
张辛瑶还准备再说什么,却被慕梓骞拉住了手,她愣了一下,回过了头,“梓骞?”
“辛瑶,我们回去吧。”没有得到她的消息,他不想再呆下去。
她点了点头,紧接着看向了最上面的几个人,“爹,娘,我走了,以后我不会再回来了。”她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前厅,慕梓骞紧随其后。
望着女儿绝决的背影,张博文痛苦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