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新训教导大队迎来了今年度最后一批新兵。迎接的班长们全都面色黑红,咧嘴露出中国军人特有的憨厚朴实,笑的开心,露出洁白的牙齿。
这是西北的风沙对他们的磨砺,皮肤粗糙,壮实无比。他们曾经都没有经历过西北的严酷,在家里是少爷,被养的细皮嫩肉。可到了这里,成为了中国军人,就得接受磨砺,承受正常的年轻人永远也想不到的痛苦。
只是这种痛苦被他们当成乐趣,被痛苦所摧残,被痛苦所习惯,最终成为铁血的中国军人。茫茫的西北赋予他们钢铁的意志,无畏的精神,以及狂.野桀骜的气质。如那大漠的沙暴,傲立的白杨,如那大漠深处的楼兰,藏着幽深而神秘的故事。
“张金阳,一排三班!胡小猛,二排五班!连双喜,三排一班!……”教导大队大队长大声念着名字,对这最后来到的一批新兵进行班排分配。
郝漠风站在队列里,很是新奇的看着部队,东张西望。这里可比野猪沟好的太多了,楼房都是崭新的,大门都是玻璃的,铮亮铮亮,连灰尘都没有。真好,部队真好!
“唉,怎么来到了这么个鬼地方啊?”旁边一个新兵一脸的无奈。
“是啊,太破了,太旧了,我想回家。”另一个新兵的眼睛都要红了。
“这里不是很好吗?”郝漠风奇怪的说道:“给发衣服穿,还能住楼房,多好啊!”
周围的新兵听到这句话一下愣住了,继而看看郝漠风的模样,全都笑了起来。
“哈哈哈……乡巴佬!”
“这是哪里来的土包子?长得那么傻,怎么混进来的?”
“……”
面对嗤笑,郝漠风习惯性的挠头笑笑,就像傻子一样的笑。他承认自己是个乡巴佬,因为野猪沟本来就是乡下,他不是乡巴佬谁是?
“你们有什么资格嘲笑别人?”一个孤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顺着声音看去,郝漠风愣了一下,他看到的是一个帽檐压的低低的年轻人。个子很高,皮肤很白,鼻梁很挺,虽然只是侧面,但绝对是个超级帅哥。
“好帅!”郝漠风由衷的赞叹道:“比野猪沟的杨二拐还帅!”
帅气的年轻人皱了下眉头,用那双帅到足以让任何少女尖叫的眼睛扫了一眼郝漠风。
“嘿嘿嘿……”郝漠风挠挠脑袋笑道:“杨二拐是俺们野猪沟最好看的男人了,虽然是个瘸子,但是长得真好看,大姑娘小媳妇都喜欢他。就是前年到林场偷了人家的媳妇,结果腿被打断了。”
帅气的年轻人皱了一下眉头,脸色很不好看。
“哈哈哈哈……这乡巴佬还挺有意思啊?来给哥说说杨二拐的事,不白说,给钱,一分钟一百块!”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
这是个穿着军装也像纨绔的年轻人,此时此刻正咧嘴笑着,似乎是笑郝漠风,似乎又是在笑那个帅气的年轻人。
郝漠风嘿嘿的笑笑。
“以后跟着哥吧?哥有钱,哥任性,跟着哥吃香的喝辣的,咋样?”吊儿郎当的年轻人扬起手腕,指着腕上的手表道:“百达翡丽,五十万,功能可多了……”
“结实吗?”郝漠风咂咂嘴问道。
“废话,能不结实吗?”吊儿郎当的年轻人一脸不屑。
“哎呀,那你可得小心点!”郝漠风露出紧张的表情,打着手势道:“俺们后村的杨狗子,前几年也买了一块可结实的手表啦,馋死人了。他那个表可结实啦,从一百多米的悬崖摔下来都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