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沉而低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陛下,你想我了吗?”
是梵幽。
辰爵差点以为是因为太过思念而出现了幻觉,梵幽的身体实在太像霁初了,就连正环着他的手腕和双手都那么的相似。
他抓着手腕将梵幽拽到自己的身前,将她推出窗外,她的上半身躺在窗台上,头向后仰在夜色中,一对双峰挺立在辰爵的面前。
辰爵早已顾不得梵幽的身份是魔尊还是什么,一把将她的纱衣撕碎。
以这个角度,他看不到梵幽的脸,却能将她的身子一览无余。这副身子,活脱脱地就是一个霁初。
他将媚香瓷瓶里的液体抹在指腹上一滴,涂在梵幽挺立的沟壑之间。
属于心宿的香气弥漫,交缠在他的鼻端。这个味道勾起辰爵历历如绘的回忆。
“霁初……”他喃喃道。
此时已是亥时,夜风吹散天边的云层,圆月探出头来,以修长的光影抚摸蓝月湖柔软的水面。
霁初站在湖畔,仰望与苍月遥遥相对的戚风崖。她以敏锐的五感洞悉那里的气息,约定的时间已到,那边依旧没有人类或者妖鬼的气息,她不禁紧握白斩。
戚风崖孤绝陡峭,高耸入云,刀削般的山陵似能切断云霄。
霁初抖开魔翼,亮红的羽毛沐浴在月色中,莹自闪耀。
当她落入戚风崖的巨石上时,发现有人已经在那等候。果然,就算那里有人,也完全感受不到人的气息,霁初屏息而望。
他的身影掩藏在丛林之间,黑色的衣衫,与幽暗的树丛漫成一片,别说样貌,就连男女都不能分辨。
霁初开口道:“我已如约与阁下相见,若有事相谈,请阁下出来说话。”
那边树木此时沙沙作响,须臾,那人映着月光进入霁初的视野。
看见来者,霁初“呼”地抖起双翼,“当啷”一声将白斩出鞘。苍白的月光下,剑身闪着鎏光,红黄蓝白交织,就连周遭的空气也似乎感应到剑刃四射的热力,跟着变换发光。
她自己也浑身紫气升腾,一副随时放招的架势。
“茨镰!你竟是楚白咲说的朋友?”
她似乎可以肯定那天从楚白咲后院离开的人就是茨镰,但却想不通他们到底是何关系。
茨镰童子摇扇着羽翼,悬在半空,寒气逼人的黑死神镰刀背在他的身后,他似乎并没有想要打架的意思。
笑着哭泣的能乐面具掩盖了他的容貌,他的头被包裹在巨大的帽兜里,甚至看不到他的发型,他依旧不发出任何声音。
霁初不敢怠慢,做好随时拼杀的准备。
茨镰一直负在身后的右手伸了出来。
霁初将白斩在虚空中划出图案,即将施展应敌的术法。
可茨镰却把右手一甩,一样硬邦邦的东西“吧嗒”落在霁初的脚边。
霁初凝眉望了一会,月色将那东西照亮,似乎是一只死了的黑色鸟雀?
她抬头看茨镰,只见他依旧悬于半空,丝毫没有动手的迹象,倒像是等她捡起那只鸟。
霁初一手掐诀,将掌中空气逆转,那鸟尸被反吸入她的手中。白斩的鎏光将黑鸟映成各种颜色,霁初辨认出那是一只渡鸦。
她拿起渡鸦脚踝上的信筒,抽出里面的纸签,展开一看,一行字落入眼中:
淳:今日亥时,蓝月湖戚风崖,你的猎物在此。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