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初,你可知我倾尽所有来守护你。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意,但我有诸多无奈无法对你倾诉。
我当初若是不答应三公主的婚事,以表归顺之意,以辰爵的个性,必会除我以绝后患。
他让你的姐姐嫁给我,无非是他征服世间的第一步。他畏惧我的力量,想用那个女人将我牵制。我纵有千万侍神,而他的势力更让人难以捉摸,现在并不是和他硬拼的时候。
此时我把你轻拥入怀,你可也感到了我的心跳?不知我这无言之为,你能领会多少,你可知你的皇朝你的家正处在岌岌可危的崖边。
我与你来到你的家乡,才知这皇宫只不过是表面雄伟奢华,实际就像是一颗虽未离枝、看似甘香诱人,却离腐烂只差一步之遥,果肉早已融化的果实。
我不但想保护你,也想保护你的家人。
但这里发生的事,层层迷雾,探不见底,望不到光。你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把这些事情理顺理清,这么多诡异的谜题,总要有个答案。
所以,你可不可以,不要对我这么冷漠。
夜空默然地想着这些,但他的眸光却始终清凉如泉,笑容虽泛着淡苦,但依旧温雅,他的气息始终不疾不徐,就仿佛他什么都没有在想。
有风吹过,将霁初的发丝撩在他的下颚,那股他熟悉的淡雅发香,让他想起他们大婚那晚,她被他压在身下时横着一把匕首在身前,誓死不从的倔强表情。
是不是从那一晚起,我就输给你了,小初?
他拥着她沐浴在新雨后的庭院,丝丝凉风拂过他们的面颊。夜空修长的手臂上,突然触得一双软绵绵的手,指尖发凉,微微颤抖。他把自己宽大的手掌覆盖在她的手上,忽然,他手背上落来一点凉意,沿着他的指缝悄然滑落。
她哭了。
他拥得她更紧。
他说:“我会守信的。”
她说:“什么?”
他说:“茅庐川野,信马由缰,不问红尘。”
她说:“忘了吧。”
他说:“你忘了吗?”
她说:“我忘了。”
夜空把着霁初的双肩,让她面朝自己。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微红的眼眶,只得一直垂着头。视线里,是他月牙色的衣袖,下一个瞬间,她的下巴已被他的微凉的指尖轻轻勾起。
他总是这般清清淡淡地释放不容拒绝的霸道。
他低着头睨视她,她被迫迎上他那双幽深的眼瞳。就是这双眼瞳,深不见底,却可以一眼将她看透。
她有一种被洞悉心事的惶恐,慌忙错开视线,不能被他看出她的不舍和妒忌。
他再一次让她强行与他对视,他从未这样放肆地对她,她蹙眉怒视对他表示抗议。
他说:“看着我,小初,你不看着我,我要怎么和你说话。”
他那句“小初”让她心头一动,眼底逐渐恢复了柔软。这一句梦中的称呼,是她寻找梦中男子的唯一途径,她曾笃定那个人就是夜空,但现在她什么都不确定了。
那终究只是一个梦,又何必这么执着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