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青衣少年见霁初似是有求于他们,随即便抛了个得意的眼神给黑衣少年,黑衣咬牙切齿,但无奈他们确实住的太远了,不了解情况,现在也帮不上什么忙。
霁初不甘心地问:“你们亲眼见他跳的?”
青衣想了想道:“算是吧,那时候我们主人正吩咐我们准备今天迎接您的晚宴,我们打那经过,瞅了一眼,也没细看。大人,时候不早了,您肯定还没用餐,不如同我们回去吧。”
霁初听罢大怒,抓住他衣袖的手顺势推了他一下,他后退了一步怔住。
霁初对他吼道:“你们亲眼见人溺水,居然只是瞅了一眼,为什么不救?为什么不救!”
黑衣见青衣被责怪,便在旁边吹风道:“他们这群淡水鱼没脑子,就一刻钟的记性,冷眼旁边是自然的,还求他们有菩萨心肠?”
青衣听这话眸光闪出一丝烈焰般的愤怒,对黑衣冷言道:“就是说,你们救过跳海的人类?别说自愿跳海的,就是那些因遇到风浪翻船的冤死渔民,你们救过?”
黑衣听罢,错开眼神,不吭声了。
青衣少年继续对霁初道:“心宿大人,人各有命,每年打这河里因为各种原因跳下来人不计其数,我们若是都救,就别说阿鼻那边不干,相信大天神也会怪罪的。这个世间,自有它循环的规律,谁也没有权利破坏。人若想死,谁都拦不了,若是不想死,也绝没有那个跳下来的勇气。我们就算是救了想死的人,他还会有别的法子寻死。”
霁初自然也深知这个道理,只因那人是夜空,她才会像刚才那般乱了方寸。她的眼眸闪过一丝萧索之意,长长的睫毛覆盖着眼帘,悬挂着两粒晶莹的泪珠。
风一吹,她乌黑的长发飘了起来,一股若有若无的幽香随风而飘,四个少年闻到这心宿才有的魅.惑之香,痴醉不已,眼神都有一瞬的迷离。
可现在不是陷入悲伤遗失去路的时候,霁初拼力把滞留于胸口中失魂落魄的感情压下去。整理了思绪,她对青衣少年道:“那你知道那个乱葬岗在哪吗?”
青衣少年见霁初的神情,就知道那个死去的人身份特别,也不敢怠慢了,连忙答道:“从这个河里捞上去的人,都会仍在东边那处山脉,我知道在哪,大人跟我们来。”
两个青衣少年飞在前面带路,霁初紧随其后,黑衣少年不能落了表现的机会,便一人一边架起玲珑跟在后面。
几个人的速度飞快,不一会就到了一处荒山。
那山当真是荒凉至极,寒风呼呼地从耳边吹过,带着雪花卷起来。因为离城镇较远,加之错综复杂的树枝遮蔽了月亮洒下来的仅有光亮,更是显得阴森恐怖。
他们在山里穿梭了一会,来到一个山坡。驻足而望,霁初的心顿时凉透了。
只见漫山遍野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堆着。风带着雪一浪一浪地扑过来,大半尸体也已经掩埋在积雪中。这还不算,大多数尸体都用麻袋装着,根本分辨不出是哪一个。
新扔进来的,应该在入口最近的位置,霁初此时也顾不得冷顾不得脏了,从自己的脚边开始寻觅。一连撕开好几个,都不是。
一个黑衣少年在后面轻道:“大人,如果是新死的亡魂,一般还要在人间逗留七天的,这些亡魂像是初生的婴儿一般懵懂,只会跟着自己的尸体走,所以大人只需在尸体上有幽魂的地方找。”